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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带我来这里。”舒知意勾着他的指尖又晃了晃,抿抿唇,“看到这么美的雪。”

    江栩淮俯身看她:“这不值得你说谢谢。”

    他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,声音带着痒意拂过舒知意的睫毛,而后稳稳地落在她的心底。

    “知意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每年都一起看初雪吧。”

    舒知意没急着应声,她迎着他的气息大胆对视,在第三秒的时分,在寒风中摇曳的这个瞬间,从江栩淮的眼眸中寻到了一个小小的舒知意。

    她喜欢在他眼里看自己的倒影。

    仿佛用一根无形的绳子将两人捆绑,生了芽,再开了花。

    须臾后。

    舒知意垫起脚尖,这次没有闭眼,而是让他也看清她眼里的倒影,毕竟眼睛可骗不了人。

    江栩淮,你看清了吗?

    你也在我的眼里。

    而后,她慢慢靠近他,一点点靠近,在江栩淮的嘴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,触碰到他干燥带着雪松木的呼吸,滚烫得让她无意识地半眯起眼。

    “好,我们以后一起看雪,每年都一起。”

    舒知意咬着唇笑,像只才睡醒的小兔子,“你说我现在要和你拉钩会不会很幼稚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江栩淮目光暗淡下来,他单手环住小兔子的腰间,声音很哑,比每一次都哑,学着舒知意的口吻问她。

    “你说我现在要和你接吻,你会拒绝吗?”

    舒知意沉默了几秒,看着他喉结又红了耳根,小声低喃:“不是……才亲过吗?”

    江栩淮接下来的话让她募地变得呼吸不顺,心尖跟着颤栗,扑通扑通地乱跳,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这个滚烫的身体。

    “宝宝。”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回荡在她发麻的耳边,“接吻和亲,是不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话毕,江栩淮的身影俯身压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带着急切,吮上她紧闭的唇瓣,再用他的犬牙轻柔地咬她,另一只手带着灼热抬起她的下巴,停下用鼻尖蹭了蹭她粘在唇角的碎发,呼吸轻微喘息。

    “张嘴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舒知意已经被亲得全身微微颤抖,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,染着湿润的双唇慢慢地张开一条缝隙。

    下一秒,江栩淮的舌尖就缠绵地探了进来,略过齿关,裹挟着她的,共享着呼吸和蒸腾的水汽。

    舒知意舌根有些麻,所有感官无限放大,瘫软在他的怀里。一秒、再一秒,直到她已经记不清到底是多少秒。

    时间像是被刻意拨慢,变得很慢很慢。

    海边的细雪里,相依的两道身影留不出一点缝隙给光影掠过。四下寂静不堪,只有雪落在皮肤表面的声音,还混杂着两人接吻的意乱情迷的声音。

    这万分孤独的黑与白交界世界里。

    他和她在热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—

    “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汀州岛?”

    舒知意的嘴唇被亲得有些肿胀,她半张脸缩在围巾里,挨坐在江栩淮的身侧,看着远方的海面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江栩淮与她十指交握,转过脸看她:“想回芜市?”

    舒知意小幅度地摇摇头。

    她说:“是舍不得离开这里。”

    藏在围巾里的唇角微微扬起,又说,“但我现在已经不畏惧告别了。”

    因为明天有他在了。

    有他的明天,变得具体,变得有所期待,她也开始变得勇敢,愿意找找路到底在哪里。

    “不用告别。”

    江栩淮眼角噙着浅笑,徐徐开口,“以后我们还会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拉钩了吗?”

    舒知意忽地失笑,用手肘带着嗔意撞了撞他,她突然想到什么,沉吟几秒,用一只手抓起一团雪块,状似随意地堆雪人。

    “听说初雪时告白的两人,会永远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而后她凑近低声问,“你信吗?”

    江栩淮眼神在她杏眼处停留,温声反问:“你呢?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信的,哪有这么神奇的事。”她眨眨眼,顿了一下莞尔道,“但是——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。

    江栩淮小力道地捏了捏她的手心。

    舒知意抬眼,男人目光灼灼将她紧紧包围,让她无意识地愣怔,静下心来想要听清他接下来的话。

    “我爱你。”江栩淮声线有些微抖,轻声和她耳语。

    她相信。

    他便说给她听。

    舒知意的心募地震荡,没由来地往下不断坠落。

    她手心蜷起,捏紧膝盖上的绒布。

    突然意识到,她无法回应江栩淮。

    太少有机会接触到“爱”这个词,以至于陌生无比。

    她无法轻易说出,甚至不确定他的这句话是否是真心,更多的是她无法交出心的愧疚。

    不是怀疑江栩淮,而是怀疑爱意本身。

    长久的沉默,舒知意的眼角浮起水雾,她咬紧下唇垂眸道歉:“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“舒知意。”

    江栩淮忽地喊她的名字,语气中的郑重让她不得不抬头与他视线相撞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他说:“不用你回应我,只要你重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