藤条交错的纹路粗粝地磨在身上,让纪姝漾口中溢出一声痛呼。
不等她重整旗鼓继续“出逃”,一具滚烫的男人身体阻挡了她的去路。
坚硬与柔软,就如火与水一样,一接触就立刻扬起沸腾的泡沫。
“姝漾,跑什么呀。”
弥临戏谑一般咬住纪姝漾敏感的耳垂………………
纪姝漾想躲,想跑,想躲开让人失控的感觉。
双手双脚胡乱挥舞乱踹,试图让身上的人离开,让自己恢复自由。
这时,四周的“墙体”就会长出新的枝条,变成好用的绳索。
她动也动不了。
身上的感觉变得更加清晰。
纪姝漾开始觉得全身发软失力,脑子也变得迷迷糊糊。
直至………………
“痛——”
纪姝漾陡然睁大双眼,痛呼出声。
“阿漾,我在与你一起痛。”
弥临看着她的眼睛,嗓音压抑,闷闷的,额上也浮出几滴汗珠,似在忍受什么极为难熬的折磨。
纪姝漾趁这个机会,张着嘴小口呼吸,缓解身上的刺激引起的心脏的剧烈跳动。
还好,她不过是从未经历过这样剧烈的运动,心跳变得快了许多。
但心脏还顽强地运行着,并没有承受不起这样的负担。
差不多两三分钟过去,见纪姝漾的呼吸恢复平常的频率,弥临动作继续。
身下的藤蔓床不光滑也不坚硬,如果只是短暂的接触,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。
但若是长时间在上面休息……
“嘶……疼。”
纪姝漾没有吃过什么苦,一点点的疼都能被她放大到很可怕。
“好疼好疼。”
呼痛的声音一点点增大,听着似乎真的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折磨。
弥临立刻顿住。
他神色紧绷,仔细检查她的身上哪里受了伤。
检查完全身,才知道,是她身上长时间接触具有韧性的藤条,身上斑驳印着许多红痕。
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就算再用力一些,也不会蹭破皮,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。
但他了解身下人娇气的性子,并没有放任不管。
“抱紧我。”
弥临声音低沉嘱咐了她一声。
没等理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,纪姝漾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。
眼前骤然变得亮了许多。
她发现在面前阻挡视线的人消失了。
“这下,不会疼了。”
弥临将自己变成她与藤蔓之间的阻隔。
纪姝漾不会接触到触感轻微粗粝的藤蔓表面,自然就不会再觉得疼。
解决完问题,他又继续还未做完的事情。
换了一个姿势,对于他而言,也完全影响不了什么。
弥临的体力仿佛无穷无尽,除了额上的细汗,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动作有多剧烈。
“阿临……”
纪姝漾眼尾染上一抹绯红,像是桃花花瓣被碾碎涂在了眼尾处,诱惑又魅人。
“……”
“不”
她断断续续的开口,许久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弥临却好像什么也没察觉,专注地在她背上烙印上鲜亮的专属于自己的吻痕。
………………
不知原因的泪水堵在眼睛中,阻隔了她的视线。
时间一下子被拉得很长,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了原来的好几倍。
纪姝漾盯着头顶的细碎光芒,视线开始飘忽,体力被耗尽后,还是软倒在弥临的身上,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——
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一个白日。
纪姝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迷蒙地靠在床上,望着窗外的日光发呆。
也许是五分钟、十分钟,她终于清醒了过来。
‘他把我带到哪里来了?’
纪姝漾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又被换了一个地方。
她躺在一张床上,四周是古色古香的装饰,身上盖着的,也是触感光滑舒服的丝绸软被。
室内很安静,足够让她有时间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。
先不论弥临的存在,天黑又天明,也就是说,到现在,已经过去十五日了。
一个周期已经过去,
‘我为什么没有死?’
纪姝漾仔细整理之前得到的信息,隔了许久,才反应过来。
十五日只是系统提供的“官方”离开渠道,那日王婆子的儿子儿媳从外面回到雾里村,带人离开。
一般来说,如果有人有能力在十五日之前离开,或者正好在十五日搭上了这趟便车,就能回到现实世界,也就算完成了游戏任务。
但是如果玩家并没有在十五日之前离开,便会变成村民供奉“邪神”的祭品。
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对着你抱有敌意,村民还因为供奉“邪神”得了厉害的力量。
又是醒神日,“邪神”苏醒。
村民还可以避过躲开,一个神,就算是“邪神”,那也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挡的。
这样的情况,几乎没有人能金蝉脱壳,保住自己的性命。
偏偏就出了她这个意外。
醒神日那日,村民似乎是做错了什么被反噬,“邪神”也许也没有被唤醒。
她才有活着的机会。
等等——
“邪神”真的没有被唤醒吗?
纪姝漾涣散的眼神聚焦起来,弥临诡异的能力,奇怪的瞳色与发色,还有奇特的装扮……
可是,如果他真的就是“邪神”,为什么会一开始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跟他们一起进入游戏呢。
他用普通人的身份在雾里村进行调查的时候,除了强大的武力之外,并没有暴露出什么不同的地方。
而且,明明之前,村民杀害张慧蓉与程旭、杜南杀害何怡,以换取力量的时候,弥临都在她的身边陪着,并没有离开的机会。
他也没有任何虐杀的性格趋向,最后,甚至还被杜南设计害死。
弥临身上所有的异样也都是“死”之后才出现的,并不像一名实力深不可测、手段残暴的“邪神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