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叔,你怎样了?”
汪清舞见状忙上前问候:“叶凡,叶叔现在是怎么了?”
叶凡伸手把剩下的银针全部拔掉:“心结已解,剩下就是疗养了。”
华烟雨一愣:“治好了?”
叶镇东没有说话,连嘴角血迹都没擦拭,只是双手用力撑着轮椅,接着双腿颤巍巍站起来。
他死死盯着叶凡,双手张开靠前:
“你你”
叶凡微微一怔。
他发现,叶镇东目光无比炽热,充满着激动、疑惑、兴奋,好像要把他融化一样。
汪清舞欣喜若狂:“叶叔,你能说话了?你能站起来了?”
“天啊,真站起来了,太神奇了。”
“看来刚才的那口血真是心头瘀血啊。”
“这年轻人不简单啊,二十年没看好的病,他一个小时就搞定。”
“华老没有刻意吹捧他,他是真有实力啊。”
见到叶镇东站起来,还能开口说几个字,在场众人又惊讶议论起来,纷纷对叶凡表示赞许。
华烟雨也是张大了小嘴,怎么都无法相信,叶凡真的治好了叶镇东。
只是血淋淋的事实很快打脸。
经过在场医生一番检查,以及仪器的检测,叶镇东身体指数趋向于良好。
“叶凡”
叶镇东扯掉身上仪器,还用力推开医生,然后踉跄着上前。
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叶凡。
情绪激动。
叶凡眼皮直跳,不知道他什么意思,但看到他要跌倒,就伸手一把搀扶住他:
“叶叔,小心一点。”
“叶凡”
叶镇东一把抱住叶凡,还闭上眼睛感受那份气息:“你你真的是他是他。”
“叶凡,你果然没让我们失望,神乎其技啊。”
在叶凡一头雾水的时候,华清风走过来拉开了叶镇东,随后对着叶凡笑了笑:
“我先扶小叶去休息,你给他开几副药,然后让烟雨煎一煎。”
“小叶,你身体刚有起色,要好好疗养,不能太激动。”
他牢牢握着叶镇东的手臂,也停止了他向叶凡继续走去的脚步。
叶镇东眼皮一跳,望着叶凡的炽热目光渐渐平和,随后就坐回轮椅,让华清风送自己回房间休息。
回到昏沉的卧室,叶镇东微微抬头,眼睛重新焕发光芒。
他死死盯着给自己倒水的华清风:
“叶凡真是那个孩子我能感受到,他身上那份气息,跟二十年前一样。”
叶镇东声音带着一丝嘶哑:“你为什么不让我好好看看他?”
二十多年前的错失,现在有机会弥补,叶镇东怎能不激动?
接着,他又变得小心翼翼,像是担心自己认错:“华老,他真是那个孩子吗?”
“九成九!”
华清风把温水递给了叶镇东:
“他背后的梅花胎记,跟小公子出生时,我给他救治时看到的一模一样。”
“而且叶凡脑后也有一块反骨。”
华清风眼里闪烁着光芒:“再加上年纪一样,叶飞很大概率是小公子。”
“梅花胎记,天生反骨,以及那份气息,那绝对是他,绝对是他!”
叶镇东更加激动:“华老,有这两个特征,一个感觉,完全可以基因比对,让小公子早点认祖归宗。”
“我们痛苦了二十多年,叶夫人也痛苦了二十多年,是时候让他们一家团聚了。”
他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:“我要找叶凡好好看看,再让他跟夫人基因比对。”
“你是想要他死吗?”
华清风语气平淡:“现在的你能保护好他?”
叶镇东动作微微一滞。
“二十多年的时间,不仅能冲淡痛苦,也能冲淡思念,冲淡感情。”
华清风一针见血:“除了叶夫人和你们几个,你觉得有几个叶堂人会对叶凡有感情?”
“别说这二十年进入的叶堂人对叶凡陌生,就是叶家成员只怕也对这个子侄一片生疏。”
“失踪多年的叶凡突然出现,又没什么成就和功绩,不会受到大家欢迎的,只会显得格格不入。”
华清风叹息一声:“叶家子侄会排斥他的,至少,叶老太君不会喜欢这个天生反骨的孙子。”
“你想一想,你这个曾经叶堂第二的高手,变成废人疗养二十多年,还跟几个人有感情?”
他提醒一句:“除了叶夫人每年探视你之外,今年就只有墨千雄来了吧?”
“二十年的空白确实会生疏”
叶镇东咳嗽一声:“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,他毕竟是叶家血脉,迟早会被叶家和叶堂接受的。”
他虽然只是一个杀人机器,可不代表叶镇东不懂世事,人情冷暖,他早已经尝透,也就清楚华清风的意思。
只是他内心依然期盼着叶凡的回归。
“感情当然可以培养,只是未必会给你时间。”
华清风走到窗边望向远方:“当然,最关键的一点,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。”
“现在叶堂正进入新老交替之际,明面上一如既往风平浪静,其实暗地里早就暗波汹涌。”
“所幸叶家主智慧过人,手段老练,一压一柔解决着事端,让内部权力慢慢过渡。”
“不然叶堂只怕早就生出动荡。”
“叶凡这个时候出现,他就会跟一枚炸弹一样,不仅会打破叶堂的平衡,也会被居心叵测者利用。”
他看得很远很透:“到时内忧外患让叶堂内讧,叶凡就会成为罪人。”
被华清风这样一分析,叶镇东的激动慢慢冷却下来,整个人恢复了如水沉静,
良久,他淡淡出声:“那什么时候可以让叶凡回去。”
“一,叶凡有足够的光鲜。”
华清风转身看着叶镇东:
“他回去,给人感觉不是占叶堂便宜,而是让叶堂更加荣光,以他为豪,时机就算成熟了。”
“这也是让老太君知道,天生反骨的叶凡,并非一个祸害,而是叶家贵人,否则他入不了门。”
“二,你有足够保护他的能力,他一旦认祖归宗,将会有无数人想要杀他。”
“你们二十年前丢失了他,二十年后不要再保护不力了。”
他一拍老朋友的肩膀:
“你生锈多年的剑,该好好磨一磨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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