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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个孩子是不是有点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?

    向不武洗完澡的出来,丰年年还在睡。

    向不武吃完早餐,丰年年还在睡。

    向不武穿戴整齐,坐在房间内,看因为没吃东西而扁下去的丰年年的肚皮。

    这实在太能睡了,不是说是隐匿高手吗?是太安心了吗?

    “丰年年。”向不武道。

    丰年年无动于衷,甚至不稀罕翻个身。

    向不武让人进来打扫了房间,将那堆放的乱七八糟的花整理好放在了花瓶里。

    方博远站在向不武的身后,也很一言难尽的看丰年年睡觉。

    几个佣人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方博远,‘床要现在打扫吗’的目光。

    向不武想了想,站起身将丰年年用被褥包了起来,从床上拎了下来,放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丰年年还是没醒。

    “不会昏迷了吧?”向不武迟疑道。

    方博远也觉得能这样过于安静的毫无动静有点离谱:“不然,我去联系一下章医生吗?”

    突然从房间的某处响起了陌生的手机铃声,向不武和方博远眼睁睁的看着丰年年突然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丰年年转身爬了两步,接起了手机。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……我没说不回去……我知道……我知道了……我吃了午饭就回……”丰年年支支吾吾到最后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向不武靠在沙发上,看着丰年年那干枯瘦弱的小身板因为没穿上衣,肩膀耷拉下去的幅度非常明显。

    “小姨叫我回家。”丰年年回头,深深的叹了口气,“说下午要去搬桌子。”

    向不武看着丰年年,突然问:“你困吗?”

    “不困啊?”丰年年的眼睛非常清明,可一点也没有困倦之意。

    “你刚刚不是都睡的昏死过去了吗?”向不武对丰年年这个瞬间清醒的能力也很惊叹。

    “没死,活着呢。”丰年年想了想道,“团长教的,能在安全的环境下睡觉就一定要好好睡,瞬间清醒也是团长教的!”

    向不武微微眯眼:“你团长教了你不少东西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所有的生存技巧都是盗贼团教我的,我会的可多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丰年年很自豪的模样,向不武突然问:“那你觉得我和你的团长谁更重要?”

    方博远在听到向不武的问话的时候,神色很微妙。

    他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向不武这般幼稚的好胜心。

    “团长是我的父母!您是我的信仰!这不一样,比不得!”丰年年一边摇手一边摇头。

    方博远挑眉,有时候他还挺赞叹丰年年的思维能力的,确实是非常利己的思维方式。

    向不武笑了,笑的毫不掩饰。

    此时方博远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消息,他低头看了一眼,本身还带着一些微不可查的笑意的神色微微一顿。

    方博远弯腰对向不武道:“先生,少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向不武的笑声消失,那肆意的笑容带上了一点点微妙的轻蔑之意,“昨天那小丫头看来汇报了不少事啊,我的好儿子倒是挺会拿捏下属的。”

    小丫头?

    丰年年眨了眨眼睛,是说昨天的那个叫做陶明月的秘书吗?儿子……

    向不武的儿子,向黎的爸爸?

    丰年年突然之间就来了兴趣。

    “他来吃午饭吗?”丰年年道。

    向狩在这个时候来到底做什么,在场的人就只有丰年年不知道。

    只是,向不武露出几分微妙的,不怀好意的笑容:“对,来见见我这一把老骨头。”

    方博远有些担心,但是担心的不是完全没有反应的丰年年。

    丰年年迫不及待的洗漱,虽然方博远给他准备了衣服,可丰年年却并不喜欢。

    他要见向不武的儿子了!那可是正经的皇子殿下,如果只是随便穿几件衣服实在是太怠慢了。

    昨天穿的衣服也不能穿,穿过一次的衣服当然不适合用来再见皇子了。

    思来想去,丰年年还是决定去一趟向黎的衣柜。

    丰年年按下了向黎房间的通知铃,但是始终没有人开门。

    丰年年开始奋力敲打向黎的门,可依旧没有人开门。

    不在?

    丰年年从一旁的房间跳出了窗外,轻车熟路的翻到了阳台上,然后很顺手的打开了阳台的门。

    直接对上了向黎此时阴沉的脸。

    丰年年突然一个激灵。

    昨天把人吓哭的愧疚记忆突然上涌,丰年年站在向黎的面前,抓了抓头发:“呃,那啥,因为你没有反应,我在想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,过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好奇怪。

    丰年年很难说明现在的感觉,但是昨天把向黎吓成那样向黎都没有对他这样的表情,现在这是怎么了?

    “我,我又做错啥事了吗?”丰年年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,怎么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会让向黎这个表情的事。

    向黎的脸色很不好看,大概是又熬夜了,比起平时似乎要更为苍白,此时坐在沙发上,虽然比起丰年年要更为高大,可却好像是蜷缩在那里。

    如同腹部被攻击受伤的魔兽,正在试图用利爪和尾巴来隐藏起可能会致命的伤口,更凶狠,也更危险。

    丰年年察觉到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感受到的威胁,全身紧绷,无意识的防备了起来。